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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溃疡性结肠炎的经验

2015.06.12
来源部门: 作者: 系统

    溃疡性结肠炎(Ulcerative Colitis,UC)是以腹痛腹泻、粘液脓血便持续或反复发作为主要症状,并可伴有不同程度的关节、皮肤、眼、口及肝胆等肠外表现,以直肠、结肠粘膜及粘膜下层炎症和溃疡形成为病理特点的慢性非特异性肠道疾病。近年来,我国该病患病率呈明显上升趋势,发病原因及机制尚不完全清楚,加之缠绵难愈,且有癌变倾向。目前治疗以氨基水杨酸类、激素类药物为主,存在副作用大、耐受性差、易复发等缺点,已被WHO列为现代难治病之一。
3.1.1病因病机
隗老长期致力于本病的挖掘和研究,根据UC具有活动期与缓解期交替出现的病势转变的特点以及UC的结肠镜和病理所见,他认为可将其归属于中医的 “休息痢”、“肠痈”之范畴。隗老认为本病的病因虽然有外感、饮食、情志等之不同,临证又有寒、热、虚、实之别,但始终存在着脾失健运,湿热蕴肠,气血瘀滞,内疡形成的病机变化。
3.1.1.1脾气亏虚为发病之本 脾胃居中焦,禀纳谷、腐熟、转输运化之职,更具升清降浊之能。若感受外邪、饮食不节、情志失调或劳倦久病皆可损伤脾胃,脾失健运,升降失司,水谷精微不化,变作水湿,下注于肠,而致泄泻。如《古今医鉴》云:“夫泻者……脾胃为饮食生冷之所伤,或为暑湿风寒之所感,脾胃停滞,……而为泄泻也。”认为“下痢”之病因病机为饮食不节,伤于脾胃及肠,酿生湿热,遇调摄失宜及感受外邪诱发而作,日久则气血不通,积滞不消,甚则肠胃空虚及脾虚下陷。结果表现为脾胃受损,脾虚失运,湿浊内生,阻滞气血,肠络失和,脂膜受损,血败肉腐,内溃成疡,下痢赤白。故曰泻痢皆本于脾,脾虚乃发病之根本。
3.1.1.2湿热邪毒为致病之标 六淫之邪,能使人发生泄痢,以湿邪最为常见。《难经》有“无湿不成泻”之说。寒邪、毒邪、或暑热等每与湿邪混杂,而成泄痢。《杂病源流犀烛》亦云:“湿盛则飨泄,乃独由于湿耳。不知风寒热虚,虽皆能为病,苟脾强无湿,四者均不得而干之,何自成泄?是泄虽有风寒热虚之不同,要未有不原于湿也。”可见内外湿邪常相互关联,外湿困脾,必致脾失健运;内湿停滞,又常易招致外湿侵袭。而湿滞日久,或从热化,或从寒化,从热化则湿热蕴结,壅滞肠间,与气血相搏结,使肠道传导失司,脂络受伤,气滞血凝,腐败成疡,化为脓血,而痢下赤白,故湿热毒邪为UC致病之标。
3.1.1.3瘀血阻络贯穿疾病始终 (1)瘀血是UC的病理产物(2)瘀血又是UC的重要致病因素,气虚、气滞、湿热诸邪均可致瘀,而血瘀形成后,更加阻滞气血,运行愈加不畅,与肠间诸邪相搏结,壅滞肠中,肠络失和,血败肉腐,内溃成疡。瘀血不去,新血不生,瘀血越甚,气血愈虚,病程迁延,缠绵难愈。
3.2.1.4内疡形成为局部病理变化 诸邪与瘀血相搏结,所致肠络局部组织产生一系列的病理损害即气血阻滞于大肠,郁而化热,热盛则肉腐,血络破损则内溃成疡。再结合电子结肠镜下所见:即病变区域粘膜充血、水肿、出血点、糜烂、溃疡、脓苔附着、假性息肉等表现,粪检验可见红细胞、白细胞、脓细胞等。
3.1.2治则治法
3.1.2.1健脾益气以固本 盖脾主运化,脾气健运则化源充足,气血旺盛,四肢百骸得养,抗病力强;反之,脾虚失运,化源匮乏,气血无由以生,正气亏衰,不耐邪侵而患诸疾。可见,祖国医学中“脾”的防卫功能已孕育了现代免疫学的思想内涵。隗老强调健脾益气类方药能调整机体的免疫功能,使其恢复正常,从而消除了溃疡性结肠炎内在的发病因素。
3.1.2.2清解化湿以治标 溃疡性结肠炎在活动期或反复发作期,每有腹泻、黏液便、里急后重、大便不爽,纳呆,肢体困重疲倦,舌苔厚腻,脉弦或滑等湿热郁阻之证。若出现脓血便,肛门灼热,则为湿热壅盛,血败肉腐,内溃成疡之重证,如《诸病源候论》云:“大便脓血,似赤白下利而实非者,是肠痈也”。隗老临证主张宜用清热祛湿,凉血解毒之法,以治其标。但针对UC病人发病伊始就有不同程度脾虚的存在,临证时也要加用黄芪、生薏苡仁等,既能益气健脾,祛邪而不伤正,又杜绝生湿之源,以防湿邪困脾,加重脾虚生湿。
3.1.2.3调气行血为必用之法 湿为有形之邪,阻于肠中,碍滞气机;热邪煎灼津液,每致瘀血,甚则灼伤血络而致出血;更有气血壅滞,血败肉腐,化为脓血,下而成痢,再上“久病入络”、“久病必有瘀”。如《古今图书集成医部全录·平治会粹》中云:“其湿热瘀积,干于血分则赤,干于气分则白,赤白兼下,气血俱受邪矣。”故调气行血为治疗本病必用之法,调畅气机则湿邪易除。瘀血不去,则新血难生,脉络失养,内痈难以愈合。活血通络去瘀生新则脓血易去,瘀去而精微归于正常。正如河间所云:“调气则后重自除,行血则便脓自愈。”
3.1.2.4祛腐生肌为局部治疗的关键 无论外感湿热还是素体脾虚,内生水湿,郁而化热,湿热之邪与气血相搏结,终使肠道传导失司,脂络受伤,血腐肉败而成痈疡。所以隗老认为,内服中药可发挥整体调节功能,而局部灌肠可使药物直达病所,局部药物浓度高,起效快,可以加快病灶局部水肿、糜烂的消除,促进痈疡的愈合,因此祛腐生肌为局部治疗的关键。
3.1.3方药分析  安肠愈疡口服方 黄芪15g,薏苡仁30g,白术15g,黄连12g,地榆炭、仙鹤草各15g,木香9g,槟榔15g,当归9g,炒白芍18g,防风6g,甘草5g。方中黄芪、白术、苡米三药合用,补虚安中,健脾益气以复脾之运化,共为君药。地榆功擅凉血止血,与黄连相伍,既能清化胃肠湿热又能斡旋阳明胃腑与大肠之气机;仙鹤草既能收敛止血,涩肠止痢又能补虚消积,所以三药共为臣药。方中木香为治泻痢后重必用之品;配以破气消积之槟榔,则行气之功倍增。当归有“血中气药”之称。与木香、槟榔相伍,更有“调气则后重自除”,“行血则便脓自愈”之理。白芍柔肝缓急止痛,配少量防风取其升散肠风之性,并与术、芍相伍,能散肝舒脾且为脾经引经之药。甘草与白芍相使为用,为缓急止痛之最佳组合,在方中兼司佐使之职。
生肌消痈灌肠方 败酱草、椿根皮、白及各30g,三七粉3g,儿茶9g,枯矾6g。方中败酱草解毒消痈,祛瘀排脓;椿根皮清热燥湿,涩肠止血;三七既能止血,又能散瘀,止血而不留瘀,活血化瘀又不致于促进出血;白及收敛止血,消肿生肌,与三七相伍去腐生肌、敛溃而不留邪,四药针对主要病因-湿热以及局部病理变化-痈疡而设,所以共施君臣之职。儿茶收湿敛疮,生肌止血;枯矾燥湿、解毒、止泻、止血,二者共为佐使。全方药少力专,保留灌肠直达病所。
总之,内服中药可发挥整体调节之优势,而局部灌肠可使药物直达病所。所以,对慢性复发型或慢性持续型溃疡性结肠炎的活动期患者,隗老强调治疗中应注意虚实并调,整体与局部兼顾,内外合治的原则,不仅符合慢性活动期UC的病因病机,也体现了辨病与辨证相结合的治病原则,因而取得了良好的临床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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